茶将酒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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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篇║点额不成龙 归来伴凡鱼

·题目属于李白,OOC属于我
·白龙×紫毛
·期中考试之后,我还活着……
·曲解题意系列x原诗欢迎大家度娘 |・ω・`)这是一套系列,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写下去qwq
·编号的文字貌似有错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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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。

“小白鱼,你出来!”小孩子扒着岸边朝水里看。没过一会儿,平稳如镜的水面渐渐漾开一层淡淡的波纹,什么东西一下子从水下钻出来,水花被激起来,男人双手撑在岸上。

“何事?”

白发粘在脸上,睫毛上还有水珠,眼皮微微一颤就会滴落下来。孩子把手伸出来揉了揉白发男人的脸,凉丝丝的,很舒服。

“你看起来精神了好多啊!”

“是。”男人回到水里,只露出眼睛,看着男孩,“我恢复的很快。”

“那你还想成龙吗?”

男人没有马上回答,目光空空的,好像透过男孩和空旷高远的山谷看到了别的——山河万里,浩瀚无垠,还有广阔的天空。

发丝浮在水上,他在这处幽寂的潭里好久了,可是水再深也有底,天却无边无际,若能翱翔……

真的只有那里的鲤鱼才可以越过龙门吗?

身上的伤其实还隐隐作痛。

“自然是要。”男人深思熟虑得出了这个答案。

“哦。”男孩看似高深地点了点头,望着男人的眼神中的空洞。这里好静,静的什么也听不到,只有二人的呼吸。

男人潜回水里,他还没完全好起来,他还需要水。可是如果真能成龙,他的家就是天,他的家就是四海。

男孩揪着岸上的杂草:“那我先回去了,我明天还要来找你!”

水底冒出一串气泡。

贰。

回想起来,纯白的鲤鱼,还是男孩第一次见。

没有一片杂色的鳞片。

那天他好奇顺着小路走,在离水潭很近的杂草和灌丛间寻到了这条鲤鱼。好像脱水脱了很久,但是仍在挣扎,原地扑腾着,似乎那里好像有水洼一样。

那时男孩只是想,这只鱼可真漂亮。

鲤鱼大多数都是金灿灿的或者红艳艳的,鱼鳞在光下被照得熠熠生辉,而这只不同。虽然身上有好多伤,但是血顺着鳞片流下并没有恶心的感觉,这条鱼分明像个上错了红漆的瓷娃娃,冰凉凉滑溜溜的。

要是烤了吃了,也算是帮它超度了吧。

那条鱼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,赶忙甩了甩尾巴,男孩觉得手下抓不住,往外一挤——

“扑通”一声,那条白鲤鱼被挤回了水里。

男孩为失去了晚餐而惋惜,看天色已晚,摇摇头背起竹篓打算回家。

“留步。”

声音里带了一丝静谧的寒意,男孩觉得冷风儿直往裤腿儿里灌。他不记得刚刚有人啊,这不会是要抢劫吧,可是自己身上连半个铜子儿都拿不出来,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?

“多谢相救。”

那声音又近了些,男孩琢磨着我救谁了,一回头就看见偌大的潭中慢慢游来一个人。

白发被水波推散,脸上的伤还在滴血,殷在水里淡开。

“你你你……你是什么人!”

“你刚刚救的鲤鱼。”

男孩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。

男人淡然地开口:“恕我无法出水相谢,但是你若再来此处,唤我即可。”

说完他就扎向水中,只留下一串水纹未平。

叁。

害怕归害怕,第二天男孩在小路口徘徊了半天,最终决定进去。

已经是傍晚了,空寂的山谷,石壁曲折蜿蜒,被晚霞染成了火烧的颜色。潭面映着四周的景色,和被山镶嵌的一小块天空。

男孩不知道该怎么叫,干脆就叫了一声“小白鱼”。

果真又有了动静,男人露出半个脑袋。

“还真是管用啊,叫你一声你就出来。”

男孩喜欢那头白发,伸手便摸,男人闷声嗯了一句,是在回答之前那个问题。

湿乎乎的发丝也是凉的。

男人仰起头,看着男孩,男孩发现他脸上的伤变淡了。

“你怎么伤到的啊?”

“跃龙门。”

男孩歪歪头,他没听懂,不过也无所谓。

“你身上好凉啊!鱼都这样吗?”

“是。”

这人话好少哦,男孩心想。

晚风吹拂着草叶,男人看着眼前的孩子,个子小小的,眼眸里亮亮的,脸上也尽是夕阳的红晕。

“很晚了,回去吧。”

“哦。”男孩点点头背着竹篓,补了一句,“跃龙门这种东西,也没什么。”

但是他看不到背后男人突然带起的笑意。

之后男孩也会来,每次都聊些奇怪的问题,但是鲤鱼也不讨厌他,只有他唤一句,白鲤定然会出现。

“这里只有你一条鱼吗?”

男孩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,那天他问大人什么是跃龙门,大人告诉他说鲤鱼跃了龙门就能够变成龙了。

“嗯。”

“一直都是这样?”

“嗯。”

“哦——”

男孩故意拉长了声音,伸出小手,想从天空中抓住云彩一样。

肆。

从水里看岸边,最上那一层的水波光粼粼,白鲤蜷在潭底的淤泥边,望着那一层。

“小白鱼——”

从下面听,这声音很小很小,但是能够听到。

那个孩子好闲,不过是客气了几句,他还真的每天都来,不过白鲤还是很喜欢那个男孩的。

白鲤许久没有接触过别的活物了,这里只有他一条鱼,孤独了好久好久,寂寞了好久好久。

脚下一蹬,缓缓地游上去,男孩总会很期待,被飞溅的水花逗得笑起来。白鲤看到他不免放下多年的冷漠,哪怕别人不感觉,可他已经拿出的全部的温柔。

那个男孩是白鲤在受伤之后,在冷寂之后难得一遇的温暖。

“你每天都去做什么?”白鲤已经可以出水了,他坐在岸上扒拉着男孩的竹篓,里面都是些漂亮的小野花。

“没什么啊,给认识的几个女孩子摘花啊什么的。”

白鲤忍不住笑起来,小小年纪,心思倒不少。

男孩觉得这里的草软软的,泥土都是香香的,白鲤的话他懒洋洋地答着,没过多久居然睡着了。

白鲤没听到下文,一看才发现男孩睡的很香。小脸儿枕在胳膊上。白鲤伸出手想去揉揉那个看起来软软的脸蛋,可恍然想起自己身上的温度。

会很凉吧,上次男孩还问过自己。

男人身上的白衫早已被水浸透,并且常年如此。他从不曾觉得这里寒冷,无论冬夏。

人是不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。

男人没有再看着男孩,他望着他一直生活的水,深深的看不到底。这里的每一滴水都是他的掩护,保护了他几十年,几百年,甚至几千年。

鱼也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。

同样也是顽强的东西。

伍。

白鲤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再跃龙门。

前一次的失败印刻在脑海,犹然在目。他还能记得水流逆着他冲过,旁边的鱼嘲笑他。

“全身都是白的,不是黄河是鱼吧!”

“强冲龙门可是要命的哦!”

那些笑,如同诅咒缠绕着自己。

直到那天那个男孩问着自己:

“那你还想成龙吗?”

想啊,为何不想。

即使跃不过去,即使粉身碎骨,又如何?男人回头,看到了前两天男孩落在自己这里的竹篓,里面的花都蔫儿了,还不见男孩找回来。白鲤难免有些担心,转念一想或许是男孩玩腻了。

男孩骨子里的风流,从小时候就能看出来。

白鲤脑子里映出了男孩的容貌,大大的眼睛里是波动的湖,脸上的缀着桃花的雪……

桃花怎会与雪相遇,怕是自己傻了吧,白鲤笑自己。

下午的时候,白鲤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,小心翼翼地,好像怕吵到自己,慢慢靠近。走到了自己跟前儿,停下……

就是现在。

白鲤起身,翻身坐到岸上,挑起了来人的下巴,吓得那个人把手里的东西都掉了。

白鲤发丝间的水嘀嗒嘀嗒地滴到男孩脸上,他离得特别近,男孩甚至能看清他唇间停留的水珠,能看清他发白的睫毛。气息拍在自己脸上,男孩眨眨眼睛,还是留了眼泪。
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
“饶……呜呜饶命啊……”

男人觉得有趣,便把他抱到怀里:“嗯?为何这么说?”

“别……别吃我……”

“吃你?”

“我……我听大人说……鲤鱼跳龙门……要……要吃一个小孩儿……”

“怎么,所以你怕我把你丢到潭里不成?”明明看着男孩哭红的眼角已经不忍,男人却偏偏要吓他。

转过身对着深潭,男人抓紧男孩儿的手腕儿以防他一不小心真的跌进去:“我们杀人,一般是把他推到潭底溺死,然后……”

男孩真的有点害怕了,一个劲儿往男人怀里钻,一边蹭过来一边啜泣着。

“呜……这是不是天命啊……”

换得男人一阵爽朗的笑。

“你还懂天命?”男人抱起男孩,顶着他的额头看着那双他日思夜想的眼眸,语气很温柔,“放心,我定不会伤你。”

陆。

事实上,男孩说的并没有错。

白鲤们若是能把自己染上颜色,就有跃龙门的机会。染色的唯一方法是染血,而且最佳的,就是幼童的血。

白鲤也知道,这个男孩根本不是什么救命恩人,他最初是想把自己烤了吃了的主儿,不巧把自己丢回了水里。但是无论男孩想怎么伤他,他在看着男孩时,眉目都不禁带着缱绻的柔情。

男孩觉得白鲤真不像要吃自己,张开嘴,连声音都因为哭而带了颤音:“那……那我可信了啊。”

“我不骗人。”男人说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我叫刘邦,你呢?鱼也有名字吗?”

“当然,我叫韩信。”

男孩抓着男人的衣襟摇了摇,男人没有放手的意思,孩子只好把脸贴在他胸口上,感受到了什么后惊呼出来:“暖的啊!”

“嗯?”

“心这里是……”男孩贴得更紧了些,“心这里是暖的啊。我还以为你全身都是冷的呢!”

晚风轻轻呼唤着,等着贪玩的孩子回家。

白鲤看着天上皎皎的一轮明月,那是神仙的玉佩吧。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,手指被烫得缩了回去。

温热的体温,心脏的跳动。

怎么会呢。

白鲤要千年修灵才可成人形,但毕竟不是人,所以冷漠无心,也不应通人情。

他出生在这潭里,生长在这潭里,多年清寂和自然的滋养让他有了灵性,又在这潭里成人,若不是有人与他说为龙的事情,他恐怕是要在潭里活一辈子。

“那是你悟性不够啊。”

未闻其声,先感受到浓浓的一股邪魅的妖风。同是修行千年,那家伙倒放荡的多——

“你悟性倒是不错,连耳朵都隐不去啊,狐狸。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男人恨不得扬起水泼死他,那人躺在树下,又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。狐狸天生的媚态让那头紫发都妖里妖气,男孩可不是,虽然同是紫发,他……

这脑子里都是什么!白鲤暗责自己,瞪着岸上的狐狸。

“至少我隐了尾巴啊。”狐狸举着酒葫芦说。

柒。

何为悟?

狐狸说的悟性不够也不无道理,男人盯着水面上淡紫的花瓣发呆。

“你想什么呢?”男孩把那丝丝白发来回摆弄,都是那些小姑娘的发型。

“我要是成龙走了,你还会来吗?”

“那我还来这里干什么?”男孩答的果断,白鲤也不伤心。如果男孩说会回来,才显得假惺惺的。

“哦——”

月朗风清,这几天狐狸不知怎的,总来找白鲤。

但是狐狸从来不唤白鲤的名字,也不叫他“白鲤”。

“小白龙好雅兴啊,不过这月色确实是美。”

“我不是白龙。”白鲤纠正他。

狐狸邪笑着,白鲤嗅到了迎面而来的酒香。

“早晚会是的。”

紧接着伴着狐狸“嗷”的一嗓子,树枝儿上的叶子都抖了三抖。

白鲤按着狐狸的脸,颜色不悦: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渴望为龙。”

狐狸嘴里含含糊糊地:“才不是,你就是……”

“哼。”

白鲤收手不去理他。

他想变成龙吗?

想啊,但是又不想。

真正跃龙门成的龙是高高在上的,某些方面甚至比神仙都神,更不会再轻易踏入凡间。

可是白鲤那一份眷恋,该放在何处?

不如不当龙罢了,接着当他的白鲤多好。这片地方的风光也不错,春花夏风、秋月冬雪,哪个都不少,天上也未必好到哪去,一片蓝而已。

最重要的是,人间有他。

“我要也是狐妖多好,至少可以行遍人间,快意自在。”白鲤幽幽地说,痴痴地望着月亮,“今天我与他看的,是同一轮月亮。”

狐狸看着月亮,心想我与某人,不也是么。

捌。

下定决心只当一条鲤鱼之后,韩信也不觉得那么无聊。

“小白鱼最近很沉默啊。”男孩儿把小粉花别到白鲤耳边,“有烦心事?”

“怎会?”白鲤捉过男孩的手贴在鼻尖,香香的,是花草的清新味。

男孩每天都去采花给附近的姑娘,他总能把身边的小女孩都逗得咯咯笑。

不问春花春草,单问眼前的人,白鲤已经很满意了。安逸下来的日子让白鲤几乎忘了,当他第一次听说龙门时的样子。

狐狸还没有化成人形,把脑袋扎进水里也要咬自己一口,只因为自己不小心把他的酒用水泡了。

“这酒兑了水怎么喝啊!”

“那就不要喝了!”

“你……你这种鱼是过不了龙门的!”

白鲤没有听说过龙门,他只认得这处潭子。

“嘿嘿,没听说过吧?”狐狸狡黠地笑着,“鱼过了龙门就能变成龙,我看你不凡,说不定是成龙的料,这酒我姑且不追究了。”

狐狸得意地摇摇尾巴,没想到白鲤居然问他——

“……龙是什么?”

“一条没见识的鱼!”狐狸那爪子戳了戳白鲤的额头,“连龙都不知道?龙啊,可厉害了——”

即便多年之后,带着千年修行,那只狐狸已经幻化为英俊的青年,可每当提到龙,他就会去了脸上一惯的笑。

“龙啊,可……”

“可厉害了——”白鲤学着他的语气学了一遍,“对吗?”

“嘿嘿。”狐狸早已不是为这种小事生气的人了。

然而现在的白鲤只想陪着一个人一生一世。

“刘邦。”白鲤放不下男孩,“你会走吗?”

“这可说不准呢。”男孩看着男人道。

“嗯。”

白鲤转念一想,他不在意男孩走不走,他会一直在这里守候。

一直一直等着,等很久很久。

“白龙,你的口味可……真嫩。”

这次白鲤不在水面附近,他应该在水底吧,狐狸敢肯定。

“不表白吗?不让人家孩子知道知道?”

白鲤也想。

可是男孩太小了。

他会有很长的人生,遇到形形色色的人,现在把他拴住未免太过自私。

“白龙,你很亏啊!”

好亏?亏又如何?这一切不都是我自愿。

“狐狸,我难得求人一次。”白鲤冒出来,“你与人间接触得多,你……帮我带一个荷包过来。”

狐狸豪爽地笑了、答应了。

玖。

男孩在潭里看到了好多,天上的白云,四周葱葱的树木,叶子落下的微微波纹,深深的潭底,和那只白鲤。

“小白鱼,你的伤是不是好的差不多了?”

“是。”白鲤游到他身边,“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?我早就痊愈了。”

“为什么不再去试试呢?”

白鲤明知故问:“试什么?”

男孩认真地回答:“跃龙门。”

“我天定不行的。”

男孩像当年白鲤一样,笑着反问:“你还懂天命?”

白鲤肯定不会再去了,他要在这里陪着男孩,朝朝暮暮。

想的是这样。

终于过去了好久,多久?

白鲤问自己。

数个春秋冬夏,花开花败。

白鲤知道在他身旁的日子远远不够,不过该告别了。

男孩长高了不少,容颜俊俏,不曾变分毫,但是男孩从来不是属于自己的男孩。

“小白鱼,我得走了。”男孩把手伸向白鲤,白鲤握住,紧紧攥着。

“嗯,我不能离开水太长时间,陪不了你了,抱歉。”

男孩摇摇头:“鱼天性依赖于水,没办法的事。”

白鲤点着头,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。

当年让狐狸带来的那个荷包,刺绣得精美,图案都栩栩如生,这可让那家伙自夸了半天。白鲤每天带着它,它也没被水浸坏,也真是奇物。

男孩拿着荷包,轻轻挣开白鲤迟迟不肯放开的手。

那一刹那起风了,白鲤这才发现原来又是一年春天了,潭子四周的花早就开了,春花淡粉发白的花瓣纷纷落入潭里。

“韩信。”男孩第一次叫白鲤名字,犹犹豫豫还是说了,“去当龙吧,这些年谢谢你了。”

“刘邦……”

我若成龙得了苍穹,便会永远失去一生柔情。

韩信清楚得很,却仍说不出。

“我走啦。”刘邦特意把语调向上扬,朝白鲤挥了挥手,脸上的笑又牵强又难看,卷着落花吹的四处都是。

韩信无数次看着那个男孩离去的背影,那个背影慢慢变高,他不怕,因为他知道明天那个男孩还会出现,带着送给邻家女孩的花,带着一路上的风景和故事;唯独这次他怕了,抓也抓不住,就像流沙一样顺着时光的缝隙溜走了。

狐狸先看不下去了。

“白龙,你悟性不够还是真傻?”狐狸把白鲤生生从水里扯出来。

“放开我,我不是龙……”

狐狸咧开嘴:“为何不是?”

“为何是?”白鲤拨开狐狸拽着自己衣襟的手,发现今天又是圆月。

“对对,你是,因为你甘愿在这里等一辈子!”

“我……”白鲤皱着眉想骂回去,又马上灵光一现,脑海里闪过什么东西。

“白龙,好好想想吧,你愿意坐以待毙?”说完狐狸一甩衣袖走了。

白鲤仰望着圆月。

当然不想干等着,可是命运弄人,他注定越不了龙门。到现在,他都能回忆起冲过波浪时的伤痛,除了身上,还有心里。

可是他绝对不想只是一条白鲤!

龙翔于天,不拘泥于天;鲤跃于潭,仅可生于潭。

况且从来没有人告诉他,当龙就要失去爱人啊!爱人在人间,他也来人间不就好了吗!

他不要放下,他不要安逸!他要去追,追逐蓝天和爱人。

龙身上的傲骨,狐狸第一眼看到白鲤时就看出来了。

而且有好多东西,狐狸并没有直接告诉白鲤。比如能成龙的还真不一定要是黄河的鲤鱼,天下的鲤鱼都可以变成龙;他也没说,变成龙不一定要通过跃龙门,而应该历劫。

“天定的要厉情劫啊,韩信。”,狐狸在酒馆里念叨,“嘿嘿,我就是懂天命!”

白鲤也想清楚了。

爱人要找,龙也要成,如果就是想鱼和熊掌都要,谁也拦不了他。

白鲤猛地向着月亮的方向游动,狐狸说的对,为什么他不是龙?若自己真是龙,区区一个龙门算个什么?

等我,等我,这次我真的来了!

白鲤游着游着感觉身上一轻,心想着这狐狸不会是在潭水里下了什么仙药了吧。

虽然抱怨,可心里一阵悸动,白鲤发现自己不是在水里游,而是在天上飞!

一声龙啸。

拾。

下雨了。

刘邦扔了手里的伞,不顾旁人目光怪异,一路飞奔。

回来了,回来了,你一定要在!

某些感情是经得住时光考验的,就像刘邦。他不会像当年说的一样不会再来,即便他知道白鲤可能不在。

背井离乡好多年,再次回来除了心里对故乡的一丝挂念,就剩他了。

一头柔软的紫发被雨淋湿,英俊的脸上也都是雨水。

这么多年,多少机会在向他招手他却一定要回故乡,多少姑娘围绕着他都不曾动心,只为了这一件事。

家乡的变化很大,刘邦冒着雨找啊找,踩着泥泞找到了那处潭子。

仅看到了一片萧瑟。

方才还紧凑的步伐戛然而止,任由渐密的雨点落在身上。水面低了很多,水也不如以往清澈了,上面漂浮着枯叶和烂枝;那些当年开着灿烂繁花的树已经枯死,杂草丛生,万物枯寂。

“小白鱼!白鲤!韩信!出来啊!”声音干涩嘶哑,刘邦拼尽全力大喊着,没有得到回应。

他不甘心,一遍一遍地喊着,希望还能如图小时候一样,下一秒男人会笑着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
纵然料到,也难以接受。刘邦伫立在雨里,呆呆的。

尽管白鲤没有表明爱慕,可是刘邦都知道。

如果说当年小不懂,现在也该明白了!况且自己以前何尝不……

刘邦不知道眼中流下的是雨还是泪,他从怀里取出那个荷包。这个东西他一直留着,贴着心口放。

刚拿到这个荷包时它还是湿着的,刘邦捏破水珠打开,里面放着蔫了的花瓣、小树枝和干掉的水草,可见主人保存了他多久。

韩信学着自己,摘了好多花,送给心上人。

“韩信……”

他是不是变成龙了呢?现在应该在天上很快乐吧!

物是人非了,有些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吧?

一阵大风,雨好像更大了,刘邦都有些站不稳了,顶着风睁开眼睛,看到了远处天空上什么东西。

白天不会有星啊……

那东西越来越近,刘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!那是一条龙!一条白龙!

风更狂了,刘邦睁不开眼睛,只觉得被什么人揽着抱在怀里,唇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贴上。

风停了,雨也停了,刘邦睁开眼。

男人不再是以前消沉的样子,他把白发束得高高的,银甲银枪,潇洒豪放,意气风发。

这次刘邦敢说眼眶中打转儿有流下的,绝对是热泪。

男人搂着他笑着:“第一次重逢就到迟了,还请恕罪啊,我的……

“恋人。 ”

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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